正覺的反思

正覺的反思 (8) : 「福德」 可以換「開悟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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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言

反思(7)以正覺同修會編譯組組長宋蘭國老師往生的事情為引子,討論正覺的「佈施波羅蜜」教導與經論的矛盾之處,以及蕭導師的「沒有福德就無法明心」的理論,對正覺學員造成什麼樣的傷害。

正覺標榜全球唯一正法,其「明心密意」,要靠「在正覺累積福德」獲得。對慕「密意」之名來求法的學人,蕭導師的偉大身份和「明心見性」招牌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宗教神話,為了獲得「 密意」,學員感染護法狂熱,放棄工作,不顧身體,斷絕六親,傾家蕩產,做出各種不理智的選擇,深信正覺所說:護法功德無上,佛菩薩會庇佑自己。

寫這兩篇文章,心情說不出的悲涼與無奈。

悲涼的是,這個「開悟童話」,初學者聽來誠摯感人,說服力驚人,哪裡知道背後的無數悲劇;更悲涼的是蕭導師和養尊處優、高高在上的正覺大菩薩掩耳盜鈴,把自己看不見不知道的悲劇,一筆勾銷。

上一篇舉出的真實案例只是這個開始悲劇的重點摘錄。 如果細訴每一個不幸,正覺的「宗教神話」比苦情劇更虐心、壓迫、荒誕。

金錢和健康的傷害之上,還有精神長期緊繃壓抑,疏離惡化的親友關係,失去在法上自依止的能力等等。。。 一個長期活在明心的巨大壓力下,一個不停計算福德渴求開悟的人,就算生活不失調,內心也會失衡,怎麼可能身心健康?

但是當你成為「開悟神話」的禁臠,大腦只能載入執行「正覺程式」——覺醒、質疑、反抗、喊停、脫離,難於上青天。 看到任何奇怪的現象,禁臠只會幫蕭導師找藉口,埋怨制度、責備自己。

蕭導師在《涅槃》一書的序言裡面,引用《羅雲忍辱經》的一段偈頌:「佛之明法,與俗相背;俗之所珍,道之所賤」。

一個用數位計算、以「存款提款」和「打算盤」做譬喻的「福德換明心」制度,到底哪裡「與俗相背」?

佛法智慧的基礎是「戒、定、慧」三學,自從佛陀弘法以來,哪一個證果的人、哪一位禪宗祖師,是用蕭導師這種「累積福德」換取開悟的? 哪一部經論有蕭導師這種「福德換開悟」的「偉論」?

佛陀當日對對所有認真追尋真理的人一視同仁,觀機逗教、知無不言,能否得法,看你是不是願意信受實踐他所說的道理。 佛陀何時要弟子提供什麼資源、證明自己具備菩薩種姓來換取果證?

如果蕭導師的福德換證量理論真的是「道之所賤」,這套「道之所賤」的「明心制度」,如何能夠將這麼多人推向義工狂熱、佈施狂熱、明心狂熱?

蕭導師的開悟制度「擁抱世俗,超趕傳銷」,完全是販賣證量,用證量籠絡信徒、控制弟子的商業操作——用「背俗」二字來形容正覺的「明心制度」是對佛法的褻瀆。如果來一個古今佛教團體殺傷力、狂熱度、上癮度綜合排行榜,正覺同修會單憑這套空前絕後的「福德」換「開悟」制度,一定有坐亞望冠,稱雄稱霸的資格。

上一篇文章辨析正覺整套佈施與累積福德教導與經論的矛盾。 這一篇針對福德與六度波羅蜜,做一個系統性的辨析。請讀者放下預設立場,細心思維,真正遵循「無所得、無執」原則所修持的「六度波羅蜜」,能不能催化出正覺同修會的狂熱與偏執?

 

福德的定義

佛法中的福德,廣義來說,指修行所需的各種助緣,和減少修行障礙的輔助條件:比如五根、五力、三福淨業,乃至一切善法。

狹義的福德,指的是六度波羅蜜的前三度(精進雙通福德門與智慧門):

《大智度論》卷15〈1 序品〉:「欲成佛道,凡有二門:一者、福德,二者、智慧。 行施、戒、忍是為福德門;知一切諸法實相,摩訶般若波羅蜜,是為智慧門。 」

福德包含佈施、持戒、忍辱;精進度通福德和智慧。佈施是饒益有情,持戒是不傷害他人,忍辱是忍受眾生的誹毀辱駡迫害。

佛法常把「戒、定、慧」並列,是因為持戒才容易修得禪定,不持戒的人,難免心中長起愧疚、憂慮、惶恐,這些情緒會成為禪定的障礙。

 

在修集福德上,大乘菩薩與二乘聲聞人有何不同?

簡單來說,可以從作意和智慧兩方面比較。

1. 作意

聲聞人一樣通過佈施、持戒、忍辱和修一切善法累積福德。 但是,聲聞人厭離生死,急著取證涅槃,所以利益他人的悲心與願行不如菩薩的廣大,能夠修集福德的時間也有限,只是隨緣度眾

菩薩從因地修行之始,就強調培養大悲心。 菩薩有能力取證涅槃,不受生死之苦,但是因為大悲,不忍眾生受苦,才為了眾生廣學一切,圓滿佛道,成佛從來都不是為了自身考量

狹義福德包含佈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,其中佈施是主動饒益他人,最能突顯菩薩的損己利人、無私無執的高貴情操。

2. 智慧

聲聞人只證得「我空」,不證「法空」。 因為執著現象實有,他們將「生死」和「涅槃」視作對立,因此畏懼生死輪回的種種苦難,急於止息輪回,取證涅槃。

同時,聲聞人認為「我空法有」——「五蘊相續我是空,但是現象的組成元素真實存在」,所以無法秉持「三輪體空」的原則佈施修福:雖然空掉人我相,但是執施物實有。

菩薩修證包含「我空」與「法空」,體會「一切法無自性」——一切現象中都沒有常恒不變的本質,因此沒有可以得到、貪愛、執取的物件。 因為具備這兩種智慧,菩薩能得「生死涅槃平等觀」。

基於生死涅槃平等觀,菩薩不畏懼生死輪回的苦,對「我」與「法」都沒有執著和錯誤的認知,所以更有能力在修行過程中,越來越無私為他人付出。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第四百二十四<第二分遠離品>:

「爾時,具壽善現報舍利子言:「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六趣受生差別;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能入諦現觀者;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預流得預流果,見有一來得一來果,見有不還得不還果,見有阿羅漢得阿羅漢果,見有獨覺得獨覺菩提,見有菩薩得一切相智;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菩薩摩訶薩厭患生死得五菩提;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聲聞修斷結道,見有獨覺勤修獨悟緣起法道;非我于彼無生法中,見有菩薩摩訶薩為度有情修多苦行受諸重苦, 然諸菩薩摩訶薩不起難行苦行之想。  

何以故? 舍利子! 若起難行苦行想者,終不能為無量無數無邊有情作大饒益。 舍利子! 一切菩薩以無所得而為方便,于諸有情起大悲心,住如父母、兄弟、妻子及己身想,為度脫彼發起無上正等覺心,乃能為彼作大饒益。 

因為三輪體空,所以不見有一個「我」可以獲得果證和智慧;因為三輪體空,不畏懼生死的苦,為眾生做常人難以想像的犧牲奉獻。

 

菩薩為何要修集福德?

《大智度論》卷29〈1 序品〉:

「問曰:若菩薩摩訶薩觀諸法實相,知如、法性、實際,是無為滅相,云何更生心而作福德?  

答曰:菩薩久習大悲心故,大悲心爾時發起:「眾生不知是諸法實相,當令得是實相。 」

以精進波羅蜜力故,還行福德業因緣,以精進波羅蜜助大悲心;譬如火欲滅,遇得風、薪,火則然熾。 」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271, c27-p. 272, a5)

菩薩證悟空性,有解脫的智慧,可以取證涅槃,為何還要去累積福德?

《大智度論》舉出這個問題,是因為證悟「我空」、「法空」的修行人,內心寂靜,心無掛礙,無功用行往涅槃進發——換句話說,「證空」會自動導向涅槃。

阻止菩薩取證涅槃的,是從發菩提心之初便長久培養的大悲心。

什麼是大悲心?上面《大智度論》的引文指出:「眾生不知是諸法實相,當令得是實相。」菩薩自己證悟諸法實相,得智慧解脫,同時也希望所有眾生與自己一樣獲得智慧。 菩薩的悲心悲願,是不忍眾生受苦,佈施是為了説明眾生,讓眾生歡喜,對眾生有利。

 

既然累積福德是「自利利他」,為了利益自己有何不妥?

菩薩廣修佈施,出發點是利他,但是在利他過程中,自己同樣得到「自利」:能夠不斷「增上生」,在下一生獲得更廣大的福報説明別人:

《優婆塞戒經》卷4〈18 六波羅蜜品〉:

「善男子! 一一方中各有四事。 施方四者:一者:調伏眾生,二者、離對,三者、自利,四者、利他。

若人于財不生慳惜,亦不分別怨親之相、時與非時,是人則能調伏眾生。 于財不惜,故能行施,是故得離慳悋之惡,是名離對。  

欲施、施時、施已歡喜,不生悔心,是故未來受人、天樂至無上樂,是名自利。 能令他人離于饑渴苦切之惱,故名利他。  」(CBETA 2019.Q3, T24, no. 1488, p. 1053a25-b3)

「自利」的另一個層面是智慧上的增益:佈施行中,經由不斷施予,消除植根于「我執」的慳吝和貪愛,實踐三輪體空的觀行。

《優婆塞戒經》卷4〈19 雜品〉:

「善男子! 菩薩之人名一切施,雲何名為一切施也? 善男子! 菩薩摩訶薩如法求物,持以佈施,名一切施;恒以淨心施于受者,名一切施;少物能施,名一切施;所愛之物,破慳能舍,名一切施;施不求報,名一切施;施時不觀田以非田,名一切施;怨親等施,名一切施。 菩薩施財,凡有二種——一者、眾生,二者、非眾生——於是二中乃至自身都不悋惜,名一切施;菩薩佈施,由憐湣心,名一切施;欲施、施時、施已不悔,名一切施。 」(CBETA 2019.Q3, T24, no. 1488, pp. 1054c22-1055a3)

由於出發點是大悲心,菩薩的佈施本身是「損己利他」的行為,對一切眾生以歡喜、平等、憐憫、不求回報的心佈施。

《大集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》卷第三:

「善男子雲何菩薩。 積集無量福德資糧。 為諸有情作所依止。 善男子若菩薩于一切有情。 起同體大悲住于禪定。 見來求者悉皆舍施以福無盡得于寶手令他受用。  

意樂清淨心如平地離于高下。 有所悕望豐饒利益。 戒清淨故得心無著善護諸根。 複能成辦一切施會。 得陀羅尼成就辯才。 以如是等積集善根。 回向菩提普施有情。 如外四大一切世間依住。 如是內四大為一切有情依住。  

菩薩作是思惟。 我所積集一切善根法智善巧。 無有一法不與有情而為依住。 是為菩薩獲得無量福德資糧。 為諸有情作所依住。 」

菩薩道裡面,利益他人是主軸,利益自己是利益眾生所得到的副產品,不可顛倒。

絕對不會有任何經論,將累積福德的「自利」解釋做「用福德換證量」的理論。 正覺的福德換明心說法,純屬自創;而且,利己是主,利他是次,還涉及利益交換的染汙作意。

 

既然經論說「福慧雙修」,難道福德不是得到智慧的條件?

除了上面所說的「自利」的兩個層面,菩薩修集廣大福德,能夠法爾如是成就佛地具足百福莊嚴的圓滿報身,所以說要「福慧雙修」才能圓成佛道。

但是菩薩修福的作意無執、無所得,純粹只為利益眾生,並不是刻意追求日後長相莊嚴美滿、證量高強、眷屬人數眾多,而且福德與智慧,兩者之間也沒有因果的關係。

《大智度論》明確指出,六度波羅蜜裡面的「禪定」與「智慧」兩度,不可以通過福願——福德和願力求得,也不能通過粗糙的觀行得來,必須通過精進修行禪定,才能生出智慧:

《大智度論》卷15〈1 序品〉

「欲成佛道,凡有二門:一者、福德,二者、智慧。 行施、戒、忍是為福德門;知一切諸法實相,摩訶般若波羅蜜,是為智慧門。  
 
菩薩入福德門,除一切罪,所願皆得;若不得願者,以罪垢遮故。 入智慧門,則不厭生死、不樂涅盤,二事一故。  
 
今欲出生摩訶般若波羅蜜,般若波羅蜜要因禪定門,禪定門必須大精進力。 何以故? 散亂心不能得見諸法實相。 譬如風中然燈,不能照物;燈在密屋,明必能照。  
 
是禪定、智慧,不可以福願求,亦非麁觀能得,要須身、心精懃,急著不懈,爾乃成辦。 如佛所說:血、肉、脂、髓,皆使竭盡,但令皮、骨、筋在,不舍精進,如是乃能得禪定、智慧;得是二事,則眾事皆辦。 以是故,精進第四,名為禪定、實智慧之根。 」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172, b11-25)

《方廣大莊嚴經》:

福德資糧是法門,饒益一切眾生故智慧資糧是法門,圓滿十力故;奢摩他資糧是法門,證得如來三昧故;毘缽舍那資糧是法門,獲得慧眼故。 」

同樣,福德資糧是為了利益他人,智慧資糧,才能圓滿佛地的十力。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548〈16 真如品〉:

「時,舍利子便白佛言:「如我解佛所說義者,若菩薩乘善男子等,遠離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,雖具無量福德資糧,而于菩提或得、不得。 是故菩薩摩訶薩眾欲得無上正等菩提,決定不應遠離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。 」」(CBETA 2019.Q3, T07, no. 220, p. 824b2-7)

福德不是二乘人獲得解脫智慧的必要條件。 屬於福德的持戒,可以作為生起禪定的助因,但是累積福德與智慧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。 如《須深經》所說:「先知法住,後知涅槃」——先理解緣起的意涵,按照緣起法的正確原理,獲得解脫,取證涅槃。

大乘菩薩的智慧,如上面的引文指出,與修集二乘智慧的原則並無不同,福德並非智慧的必要條件,即使有無量大福德,也不一定能證悟「菩提」。

既然智慧無法通過福德換取,當然也更加無法恩賜給你。

親證般若智慧,必須先修禪定,通過「止觀」破除我執、法執,證悟諸法實相,所以說「般若波羅蜜要因禪定門,禪定門必須大精進力」。

 

不是有福德才有智慧,而是有智慧才能修集大福德

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》卷17〈57 深奧品〉:

「須菩提白佛言:「世尊! 如佛所說,因緣起法從妄想生,非實。 雲何善男子、善女人得大福德?  

世尊! 以是因緣起法,不應得正見、入法位,不應得須陀洹果,乃至不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。 」佛告須菩提:「如是,如是! 須菩提! 以是因緣起法,不應得正見、入法位,乃至不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  

須菩提! 行般若波羅蜜菩薩摩訶薩,知因緣起法亦空、無堅固、虛誑不實。 何以故?  
 
須菩提! 是菩薩摩訶薩善學內空,乃至善學無法有法空故,是菩薩摩訶薩住是十八空,種種觀作法空,即不遠離般若波羅蜜。 若菩薩摩訶薩如是漸漸不離般若波羅蜜,漸漸得無數、無量、無邊福德。  」」(CBETA 2019.Q3, T08, no. 223, p. 345b2-16)

凡夫也可以修佈施忍辱,也可以不害眾生。 那凡夫所做與菩薩有何不同?

菩薩累積福德能夠獲得不可思議的「大福德」,是因為菩薩行六度的時候,從來「不離般若智慧」。

福德只是獲得智慧的助緣,智慧才是累積大福德的必要條件。 倘若內心無法捨棄人、我、眾生、財物實有的認知,倘若無法親證諸法的空性,一個修行人單靠思維想像,要擺脫為自己謀福利、謀佛土、謀證量的動機談何容易?

如何修福德,才可以稱為「不離般若波羅蜜」?

佛說:「你不應該有我應得正見、我證了須陀洹果,我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。。。 」這些念頭。

上面這一段的意思,與《金剛經》說,「菩薩于法,應無所住行于佈施,所謂不住色佈施,不住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佈施;須菩提! 菩薩應如是佈施,不住于相。 何以故? 若菩薩不住相佈施,其福德不可思量」意涵是一致的。

「無所住行于佈施,其福德不可思量」同樣是指出:般若智慧才是修集大福德的必須條件。

正覺同修會解釋此句,必然要用「轉依如來藏,從如來藏的角度觀察無我、無法」。 這種說法理論不正確,修行無效果。

《般若經》隻字未提末那識、如來藏、阿賴耶識,更沒有「轉依如來藏」的說法。

為什麼沒有這些名詞?

因為經由破執親證般若智慧,從來都不需要親證正覺的如來藏,當然更說不上轉依。 中觀體系裡面的「無所得」修行,是以禪定為基礎,直接觀察你有沒有將五蘊(一個或多個)執著為實有的「我」,以及直接觀察一切現象裡面沒有任何實有的本質存在。

不是先證了一個如來藏,再用意識轉依它,思維想像從如來藏的角度沒有人、我、法的存在——那叫思維臆想,不是現觀!

而且,上面經文也說得很清楚,修行般若波羅蜜是觀察一切法空無自性」,不是正覺教導的,觀察一個實有的常住法如何運作。 正覺强調的有一個有自性的常住法,其實是顛倒《般若經》、《中論》等中觀經典的教導。

若按唯識學來說(請見筆者的法義辨正系列),真見道當下破除分別我執、分別法執的種子;也就是說,真見道當下阿賴耶識的內涵已經被轉變,真見道後生起的前七識,再也不會與分別我法二執相應,當然能夠趨入「三輪體空」。

不是像正覺所說,後續還要多一層轉折功夫,用意識思維想像如何從如來藏的角度看,沒有我相、法相。 然後只要不服從蕭導師的說法,你就被定罪為「轉依不成」,退轉于見道位。

 

我開悟是為了度眾生,是本著慈悲心為了圓成佛道而作,難道不是「無所得」?

當累積福德是為了錄取禪三,當想著為了明心要捐多少錢做多少義工,當渴望明心無法放棄,當豔羨他人明心與他人比較證量福德職位,當計較福報大小、刻意花心思鑽營謀求,與大菩薩套感情拉關係。。。 這其中的作意都是與「我見」相應的有漏染汙作意。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80:

「「複次,憍屍迦! 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多時,不應住:『我當具足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,覺一切法一切相已,永斷一切相續煩惱及諸習氣。 』不應住『我當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轉妙法輪作諸佛事,度脫無量無數有情,令得涅盤畢竟安樂。 』何以故? 以有所得為方便故。  
 
「憍屍迦! 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多時,不應住:『我當善修四神足已,安住如是殊勝等持,由此等持增上勢力,令我壽命如殑伽沙大劫而住。  』不應住:『我當獲得壽量無邊。 』何以故? 以有所得為方便故。  
 
「憍屍迦! 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多時,不應住:『我當成就最勝圓滿三十二種大士夫相,是一一相百福莊嚴。 』不應住:『我當成就最勝圓滿八十隨好,一一好中有無數量稀有勝事而為莊嚴。 』何以故? 以有所得為方便故。 」(CBETA 2019.Q3, T05, no. 220, p. 450b29-c15)

《大智度論》卷54〈27 天主品〉:

「「複次,菩薩摩訶薩住初發心中,我當具足檀波羅蜜不應住,乃至我當具足般若波羅蜜不應住;具足六波羅蜜當入菩薩位,不應住;入菩薩位已,當住阿鞞跋致地,不應住;菩薩當具足五神通,不應住,以有所得故。 菩薩住五神通已,我當游無量阿僧祇佛界,禮敬、供養諸佛,聽法;聽法已,為他人說;菩薩摩訶薩如是不應住,以有所得故

如諸佛世界嚴淨,我亦當莊嚴世界,不應住以有所得故。 成就眾生令入佛道,不應住;到無量阿僧祇世界諸佛所,尊重、愛敬、供養,以香華、瓔珞、澤香、搗香、幢幡、華蓋、百千億種寶衣供養諸佛,不應住,以有所得故。

我當令無量阿僧祇眾生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,如是菩薩不應住;我當生五眼: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,不應住;我當生一切三昧門,不應住;隨所欲遊戲諸三昧,不應住;我當生一切陀羅尼門,不應住;我當得佛十力,不應住;我當得四無所畏、四無礙智、十八不共法,不應住;我當具足大慈大悲,不應住  ;我當具足三十二相,不應住;我當具足八十隨形好,不應住,以有所得故。 」 (CBETA 2019.Q3, T25, no. 1509, pp. 445c15-446a29)

菩薩親證我空、法空,所以不會生起(不應住)「我是阿羅漢」、「我是菩薩」、「我明心、我修行」這些與我見相應的「戲論」——他根本看不到有真實的人、我、和現象。

《般若經》以及《大智度論》反復不斷教導學人,菩薩的修行過程,內心不執取、貪求任何果報、果證,沒有這種思維意念,純粹以「無所得」心境出發,勤修菩薩行,不會經常生起「我」要纍積福德、「我」要修行、證果、成佛。。。

只有世俗人才喜歡覺得自己是聖人,自己是大菩薩,自己證了什麼果,自己福報多麼廣大,自己過去是誰,未來是誰,自己多麼高尚偉大,也只有世俗人會整天標榜自己如何無私無執。

無我的人,何來這些依附于自我意識的念想?

佛法背俗,因為這種看不見人、我、現象,為了讓眾生離苦,所以無私奉獻的心境行為,才是世俗人壓根兒難以理解、無法想像的「甚深般若波羅蜜」!

從另一個角度說,即使悲心是你的其中一個動機,但是正覺的累積福德思想裡面,從來都無法擺脫強烈的求取「自我」的利益和所得(福報和證量)的動機,而且強調福德從眾生的五蘊身上來,結果必然是有執著的佈施行。

我們覺得這樣的求法、求福報、求悟,順理成章,是因為它背後的心態與世俗生活裡面無所不在的利益交換,和諧接軌。 既然是「世之所珍」的思維,當然響應者眾、上癮者多!

加上凡夫最擅于自欺,有一個崇高的名目做為藉口,就更加看不見這裡面的染汙。

倘若正覺的教導,不是把世俗追求替換為一個聽起來高大上的「證量追求」,正覺開悟聖者的言行思維為何展現不出無執的心境?

蕭導師認為不應該拿著聲聞三果、四果的證量要求他印證的明心聖者。 難道,大乘見道的證量居然不如聲聞三果、四果嗎? 即使是一個初果人,習氣也不可能如此粗重,煩惱生起立刻會警覺,哪有可能長期陋習難改,永不反省,絕不認錯?

 

什麼是「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?

在《大般若經》裡面,佛陀區分了兩種佈施:「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和「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。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75〈21 淨道品〉:

「舍利子言:「雲何世間佈施波羅蜜多? 」

善現答言:「若菩薩摩訶薩為大施主,能施一切沙門、婆羅門、貧病、孤露、道行、乞者,須食與食,須飲與飲,須乘與乘,須衣與衣,須香與香,須華與華,須嚴飾與嚴飾,須舍宅與舍宅,須醫藥與醫藥,須照明與照明,須坐臥具與坐臥具, 如是一切隨其所須資生什物悉皆施與。 若複有來乞男與男,乞女與女,乞妻妾與妻妾,乞官位與官位,乞國土與國土,乞王位與王位,乞頭目與頭目,乞手足與手足,乞支節與支節,乞血肉與血肉,乞骨髓與骨髓,乞耳鼻與耳鼻,乞僮僕與僮僕,乞珍財與珍財,乞生類與生類, 如是一切隨其所求內外之物並皆施與。  
 
雖作是施而有所依,謂作是念:『我施彼受,我為施主,我不慳貪,我隨佛教一切能舍,我行佈施波羅蜜多。 彼行施時,以有所得而為方便,與諸有情同共回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 複作是念:『我持此福施諸有情,令得此世他世安樂,乃至證得無餘涅槃。 』

彼著三輪而行佈施,一者、自想,二者、他想,三者、施想。 由著此三輪而行施故,名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 何緣此施名為世間? 以與世間同共行故,不超動出世間法故,如是名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  」」(CBETA 2019.Q3, T05, no. 220, p. 424b20-c14)

菩薩見道之前,尚未證悟實相,所以佈施的時候執著有實有的我、實有的現象,所行是「世間佈施波羅蜜」,是有取相分別的佈施,念念皆與「我見」相應:我施彼受,我為施主,我不慳貪,我隨佛教一切能舍,我行佈施波羅蜜多。

正覺同修會的「佈施」,還不是施予一切有需要的人,而是要學員將大部分的金錢勞力佈施給正覺同修會。 即使許多學員會隨緣佈施其他物件,為了福報證量,必然選擇將有限的資源供養正覺。

這種佈施,一來不離「我相」、「人相」,欠缺平等心、而且是為求自己的證量而做,無法擺脫「我要得到證量、我要快速成佛」的心態。即使佈施他人,也是為了攝受自己成佛的佛土,與人刻意「互動」結緣,從來都無法擺脫「著此三輪而行施」的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

上面佛說的世間佈施波羅蜜多,是指尚未親證「一切法無自性」的菩薩所行的佈施。 正覺的世間佈施波羅蜜多,不但夾雜「人我與現象實有」的邪見,而且動機不純,意念不淨,所以是比較下等的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

「佛法背俗」的意思,不是說你去追求佛法就比凡夫脫俗,超越了凡夫的世間所求,所以是背俗。 「佛法背俗」是因為菩薩的利益他人的行為裡面,沒有沾染絲毫的「我執、法執」。

 

什麼是「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?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(第1卷-第200卷)》卷75〈21 淨道品〉:

舍利子言:「雲何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? 」

善現答言:「若菩薩摩訶薩行佈施時三輪清淨,一者、不執我為施者,二者、不執彼為受者,三者、不著施及施果,是為菩薩摩訶薩行佈施時三輪清淨。 又舍利子!  
 
若菩薩摩訶薩以大悲為上首,所修施福普施有情,于諸有情都無所得,雖與一切有情同共回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而于其中不見少相。 由都無所執而行施故,名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  
 
何緣此施名出世間? 不與世間同共行故,能超動出世間法故,如是名為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。  」」

菩薩即使尚未見道,無法完全擺脫「我見」,但是起碼在知見上應該能夠區分世間與出世間波羅蜜的不同,在觀行層面貼近「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。

正覺同修會的教導,因為法義上全盤錯亂,只能用意識想像一個如來藏法,但是無法在一切現象上直接觀察並且證悟空性。

如筆者在法義辨正系列指出,阿賴耶識的無分別,只是沒有隨念分別和計度分別,但有自性分別,稱為現量無分別」。 

除了第八識、前五識、五俱意識,定中意識的分別,都屬於現量無分別,轉依它們(甚至轉依石頭),一樣可以做到現量無分別。 可是,佛法裡面從來都沒有這種「轉依」,因為根本沒有功效。

由於理論層面根本已錯,無法真正掌握般若無所得、無執的「空義」,所以正覺的因地佈施行,無法與「出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相應,最多也只能局限在「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的範疇。

 

「世間佈施波羅密多」不同樣是「佈施波羅密多」?

《般若經》裡面的「世間佈施波羅蜜多」不是真正的「佈施波羅蜜多」。

《般若經》和《大智度論》都強調,般若波羅蜜(諸法實相)是前五度波羅蜜的基礎和核心,若無般若智慧,前五度不能真的被稱為「波羅蜜」,也無法導向薩婆若,也是就是一切種智。

《大智度論》卷29:

「亦如群盲無導,不能有所至;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導五波羅蜜,令至薩婆若。  」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273, a1-3)

複次,諸餘波羅蜜,不得般若波羅蜜,不得波羅蜜名字,亦不牢固。 如後品中說:「五波羅蜜不得般若波羅蜜,無波羅蜜名字。 」又如轉輪聖王無輪寶者,不名轉輪聖王,不以余寶為名。 亦如群盲無導,不能有所至;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導五波羅蜜,令至薩婆若。 譬如大軍無健將,不能成辦其事;又如人身余根雖具,若無眼者,不能有所至。  

又如人無命根,則余根皆滅;有命根故,余根有用。 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五波羅蜜不得般若波羅蜜,則不得增長;得般若波羅蜜故,餘波羅蜜得增益具足。 」(CBETA 2019.Q3, T25, no. 1509, pp. 272c26-273a8)

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導五波羅蜜,令至薩婆若(一切種智)。

得般若波羅蜜故,餘波羅蜜得增益具足。

經論之中的教導,永遠是以般若智慧為主軸與核心,統領六度,沒有般若智慧,其餘的波羅蜜,無法成就。 無論如何修福,修得都是有漏世間福德。

 

為何有些經文說福德不夠得不到甚深般若波羅蜜?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304:

「具壽善現即白佛言:「如是! 世尊! 如是! 善逝! 甚深般若波羅蜜多,如贍部洲吠瑠璃等種種珍寶多有留難,諸薄福人求不能得。 住菩薩乘諸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少福德故,聽聞等時多諸留難,雖有樂欲而不能成。 所以者何?  
 
有愚癡者為魔所使,住菩薩乘諸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聽聞、書寫、受持、讀誦、修習、思惟、為他演說如是般若波羅蜜多甚深經時為作留難。 」(CBETA 2019.Q3, T06, no. 220, p. 551c8-15)

閱讀經論的難處就是,倘若不掌握核心要義,難免以偏概全。

如前文所說,「福德」有廣義、狹義的分別。 廣義的福德,是智慧的輔助條件,不是必須條件。

助緣和必須條件是兩個不同的概念,請不要混肴。

不論是助緣不足還是必須條件不足,都有可能無法親證般若。但是,蕭導師的「沒有福德你就遇不到善知識,被各種事情障礙,所以得不到智慧」,是將以數位計算的福德,當作獲得密意的必須條件。

舉例來説,一個不佈施的人,可能無法有效淡化對財物的貪愛,因這種貪愛一直被障礙,難以見道。 但是即使他通過佈施淡化貪愛,如果不努力修禪定,以禪定做破我法執的止觀,他終歸還是無法見道。

至於正覺的「修福」,只局限于對正覺付出金錢勞力資源,這已經是對「福德」定義的全面窄化扭曲。 這種修福,不是在護持「如來家業」,是在護持「正覺家業」,以求換取正覺的密意。

佛陀在世時,世間人敬仰修行人,所以佈施給修行人,修行人也會為他們說法。 但是佛陀和阿羅漢,會不會因為你不佈施就不給你說法,不教你證果? 若是如此,佛法豈不是變成一樁世俗人的買賣?

若證量能夠如此輕易恩賜給我們,以佛陀的大悲,何不讓所有有情即刻從苦難中解脫? 難道真的是因為,佛陀覺得你沒有付出,非要你證明你具備「菩薩種姓」?

那為什麼上面這一段《般若經》,指出福德微薄的人不能得般若,它所定義的「福德」是什麼?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332:

「「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不能覺知惡魔所作,謂是己力妄生歡喜,恃此輕弄諸餘菩薩言:『我已從過去諸佛受得無上正等菩提不退轉記,所發誓願皆不唐捐,汝等未蒙諸佛授記,不應相學發誠諦言,設有要期必空無果。 』

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輕弄毀訾諸菩薩故,妄恃少能,於諸功德生長多種增上慢故,遠離無上正等菩提,不能證得一切智智。 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以無善巧方便力故,生長多品增上慢故,輕蔑毀訾諸菩薩故,雖勤精進而墮聲聞或獨覺地。  

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薄福德故,所作善業發誠諦言皆起魔事。 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不能親近供養恭敬、尊重讚歎諸善知識,不能請問得不退轉菩薩行相,不能諮受諸惡魔軍,所作事業由斯魔縛轉復堅牢。 所以者何?  

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不久修行佈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,乃至遠離方便善巧故,為惡魔之所擾亂。 是故,善現! 諸菩薩摩訶薩應善覺知種種魔事。  」」(CBETA 2019.Q3, T06, no. 220, p. 704b9-27)

上述引文的「福德」指因為「增上慢」輕視毀罵其他菩薩,誇耀自己被佛授記,貶低其他菩薩不如自己。 因為這種傲慢,無法親近善知識,反而被魔纏繞。

這裡所說的欠缺「福德」,不是說你沒有努力護持某個大師和團體,所以無法證明你是「菩薩種姓」,所以法主不給你開悟。

這裡的福德不夠,根源還是「我見」:因為執著有我,才會在修行過程中,產生傲慢自恃,輕視他人的心念和行為。

後段說「是菩薩摩訶薩不久修行佈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,乃至遠離方便善巧故,為惡魔之所擾亂」。

新學菩薩因為沒有長期六度並行的修持,即使廣行善業,累積種種福德,但是因為我見不斷,修福的結果可能成就「魔事」。

這裡點出的的就是斷我見的重要!

一個菩薩,即使發了菩提心,不斷廣修福德,還是會因為我執、法執未斷,對自己在佛法修行上的「所得」,沾沾自喜,自視甚高,與他人比較。要遠離魔事——譬如傲慢,不是繼續帶著強烈的目的心、為了獲得得到一個「密意」拼命捐錢做義工,而是要學習「無所得」的般若智慧,行一切善法。 所以《大智度論》說「般若為導」:

亦如群盲無導,不能有所至;般若波羅蜜亦如是,導五波羅蜜,令至薩婆若。  」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273, a1-3)

 

 

不累積福德,就遇不到善知識?

蕭導師在《宗通與說通》第四章中說:

未修集福德資糧者,謂是人行菩薩道以來,由未見道故,于外門修六度萬行,而偏重般若與禪定,于佈施持戒忍辱三度未曾用心修集,導致求悟時之種種障礙,乃至匪夷所思之障礙一再出現,即說是人欠缺福德莊嚴,無福親炙真善知識之共住共修法益 ,無福領受眾多真悟者之護持共修。

經常佈施確實可以造就未來世遇到善知識的一個因緣。 倘若一位菩薩道的修行人真的完全不佈施,未來世可能生活上資財有缺,證悟的助緣有缺,遇到善知識的機會比較少。

但是,以常理思維,一個能夠專注修禪定和般若智慧的菩薩,心地清淨,有能力長時間遠離世間五欲的干擾,證明他在佈施、持戒、忍辱上已經有很扎實的基礎。

再說,既然精勤修習止觀,他的執著必然比常人淡薄,所以應該更能佈施,更能安忍眾生(忍辱),不傷害眾生(持戒),即使專注修定慧,也不會完全沒有福德資糧,欠缺福德莊嚴。

蕭導師說的情況,除非是指一個聞思不具足,完全不修佈施、持戒、忍辱,以為每天打坐就會得到智慧。 這種情況不能說是「偏重般若與禪定」,是不懂佛法的盲修瞎練。

蕭導師上面的說法,沒有深入正覺的人,光讀文字,好像挺有道理。 事實上,蕭導師的書裡面的這些說法,還有正覺親教師的三乘菩提視頻,旨在不斷反復暗示蕭導師是唯一的善知識,不佈施給正覺,不在正覺累積福德,就得不到他的獨門密意,證悟之後也會因為福德不夠而退轉的情況。

善知識的教導指引,屬於廣義範疇的福德,是一個助緣。 討論這個問題,或許應該先理解善知識的定義。 經論中,善知識的定義非常廣,而且不局限于一個人——佛法中的一切正知見、正修行,都是善知識。

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453:

「「複次,善現! 若菩薩摩訶薩增上作意,欲證無上正等菩提,應常親近恭敬供養、尊重讚歎真善知識。 」爾時,善現即白佛言:「何等名為諸菩薩摩訶薩真善知識? 

佛告善現:「一切如來、應、正等覺是諸菩薩真善知識,一切菩薩摩訶薩眾亦是菩薩真善知識。 諸有聲聞及余善士,能為菩薩摩訶薩眾宣說開示,分別顯了佈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相應義趣令易解者,亦是菩薩真善知識。  
 
「複次,善現! 佈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是諸菩薩真善知識,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 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五眼、六神通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無忘失法、恒住舍性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 一切菩薩摩訶薩行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永斷一切習氣相續亦是菩薩真善知識。  
 
「複次,善現! 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是諸菩薩真善知識,諸法緣性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諸緣起支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亦是菩薩真善知識,真如乃至不思議界亦是菩薩真善知識。  」(CBETA 2019.Q3, T07, no. 220, p. 287a26-b24)

簡單來說,一切真理(正知見),以及能夠幫我們更理解真理的人,不管是佛、菩薩、聲聞人、還是其他世間的善人智者,都可以是真善知識。 正覺同學修會對真善知識的定義,狹隘膚淺,與佛陀寬廣的定義,無法相比!

善知識確實對學法證悟有莫大説明,但是信任之前請懂得分辨——學會揀擇善知識,與學會信任善知識同樣重要。 一個告訴你不在正覺累積福德,我理所當然不會給你「密意」的師父,是否「真善知識」?

 

重點總結:

聲聞人具備「我空智」(解脫智慧),修集有限的福德;菩薩雙具「我空智」和「法空智」,為利益眾生廣修福德,圓成佛道。

凡夫我見未斷,説明他人時難以排除希求回饋的心,即使不是為了實質的回報,也會為了面子、名聲、自我感覺良好、塑造形象而作。

菩薩累積福德,不取證涅槃解脫,是為了説明眾生離苦。 菩薩的佈施,主要以眾生的利益為考量,損己利人,利他為主利己為次。

智慧需經止觀而生起,不是以福德為必要條件。 不論大乘二乘人的智慧,都必須通過精進修行禪定,經由「止觀」破除「我執」或「我、法執」,獲得「我空智」與「我法二空智」。 福德于智慧,沒有因果關係。 持戒只是禪定的助緣。

《大智度論》卷15:

今欲出生摩訶般若波羅蜜,般若波羅蜜要因禪定門,禪定門必須大精進力。

何以故? 散亂心不能得見諸法實相。 譬如風中然燈,不能照物;燈在密屋,明必能照。 是禪定、智慧,不可以福願求,亦非麁觀能得,要須身、心精懃,急著不懈,爾乃成辦。

六度波羅蜜以般若波羅蜜為主導,要修大福德,先要親證般若波羅蜜。 這才是智慧與福德的正確因果關係。

同樣是佈施,智慧越高,心境越無執清淨,獲福越大。 不理解般若無所得的正見去累積福德,累積的只是凡夫與我見相應的福德,與「出世間佈施波羅蜜」不相干。

《大般若經》卷424裡面的這一段,是菩薩修佈施的最佳總結:

「又,舍利子! 若菩薩摩訶薩以大悲為上首,所修施福普施有情,于諸有情都無所得,雖與有情平等共有回向無上正等菩提,而于其中不見少相,由都無所執而行施故,名出世佈施波羅蜜多。 何緣此施名出世間? 不與世間同共行故,能動能出世間法故,由斯故說出世佈施波羅蜜多。 」(CBETA 2019.Q3, T07, no. 220, p. 131a3-13)

「回向無上正等菩提」:菩薩佈施,不以聲聞人自求解脫道心境出發。

「以大悲心為上首」:是指菩薩佈施,是不忍眾生苦、為了眾生而作。

「以無所得而為方便」:不單是不求回報,而是行六度時不起執著,不起人、我、眾生種種相的分別。

 

正覺同修會累積的是哪一種福德?

正覺的累積福德,尤其是佈施,不是完全沒有培養慈悲心和去執的功效,只是實際操作起來,你雖然丟下了對錢財和自身的貪愛,但是增添了對證量和福報的饑渴,從一種世間貪「轉依」佛門貪。

本來清淨的佈施行,被渴求證量和拓展佛土的利己目的扼殺污染。 很多世俗人行善的時候都能夠不求回報無條件付出。 正覺培養的佈施心態,有時還不如世俗人的慈善惠施來得清淨無求。

正覺同修會的「大菩薩」常說:人性問題與法的對錯無關。

上文舉出的經證,說明正覺的「證量以福德為必要條件」、「要獲得密意必須在正覺累積福德」的說法,從根本上違背經教。

由於知見層面歪曲顛倒、焦點錯置,原本是為了去除我執、利益他人的佈施善法,在正覺變得斤斤計較和強烈執取,而且淪為換取福報證量的利益交換。

佛陀教導的是與「無所得」相應的「佈施波羅蜜多」,正覺教導的是與「我見」相應的「佈施薩迦耶見」。 正因為正覺的「佈施」和培植「福德」,過程中不斷強化煩惱,所以正覺內部才不斷上演派系鬥爭、以強淩弱、階級分化的戲碼。

某位正覺大菩薩的博客上,有這樣一個文章標題:

如何修百福莊嚴? 行十善時的十種思惟,讓福德快速飆漲無量倍」[1]

這個標題,體現的就是正覺行善佈施與「波羅蜜」的「矛盾」。

「福德快速飆漲無量倍」,雖然出發點鼓勵學人行善,屬於善意,但是不離染汙作意與有所得的心念,成為「如何高效經營成佛事業」的心態。 在正覺,上面蕭導師教導我們「打福德算盤」,所以下面沒人覺得這種高度强調如何以小博大的計算,突兀而且與「波羅蜜」矛盾。

真正的善知識,深明「我見」如何無孔不入,即使日日嚴厲督促弟子修除我見,長年累月下來弟子都未必做得到,怎麼會拿著「福德快速飆漲無量倍」這種表達方式,推波助瀾,煽動人性的根深蒂固的貪婪?

佛法對治的就是從「我見」引生的執著、貪欲,因為凡夫的習性就是貪。 貪愛財色名食睡是貪,加入一個佛教團體,貪愛佛法中的福德和證量,以爲福德和証量像功名利祿那般可以據爲己有,成爲「我所」,同樣是以「自我」為出發點的貪。

凡夫有時貪得還比較誠實,用貪欲利誘他人的時候,可以比較光明正大的利益交換。 正覺的利益交換,用佛法名詞裝潢修飾、精心打造,而且矢口否认,在貪之上,添加自欺與虛偽。佛門中最常見的就是將自己的我見,從世間法轉移到佛法上,這就是為何大部分道場在智慧與福德的修證上本末倒置。

真正有經驗的佛門導師,真正理解「我見」內涵的善知識,對這種「貪證量」、「貪福報」的佛門現象司空見慣,必然鞭策弟子在聞思修上面精進,而不是反過來鼓吹「福德換開悟」,讓徒眾奮不顧身,變身護法狂、捐款狂、義工狂,替自己坐大道場,成就「豐功偉業」。

人性天生高度自欺,慣性高估自己的道德修養,時刻為自己的執著和煩惱找冠冕堂皇的藉口。正覺菩薩的自欺是蕭導師一手調教灌輸,教大家堆砌無數佛法理由,譬如以為自己心無旁騖「精進修行、精進護法」就是斷煩惱,一邊計算福德一邊認為自己充滿救度眾生的悲願。這種自欺,通常在那些用金錢買證量的開悟聖者、以及在正覺仕途一帆風順的大菩薩、親教師身上最明顯。 身居高位,成為萬眾景仰、無人監管的物件,何來逆境考驗你的修行?

世間有修養的人,一樣能夠展現寬宏大度、無求付出、處變不驚、寵辱不怨的姿態。 即使這種度量修養,尚且與斷我見的境界相差甚遠。 至於正覺裡面的人性亂象,根本就是「我見」的大膨脹、大雜燴,共冶一爐。

佛法的果證,必須通過聞思和效果兩方面衡量。 從聞思看:正覺在佈施、福德、證量方面的教導,錯謬顛倒。 從效果看:正覺學員對福德執著、比較、競爭。

累積福德不可能累積出「斷我見」和「開悟」,但是累積「我見」,必然累積出煩惱、偏執、狂熱、傲慢、優越感、偽善、教條、攻擊性、排他性、自以為是、不知反省、拒絕認錯、迷信盲從。

你修的是「佈施波羅蜜多」還是「佈施薩迦耶見」,看效果就一目了然!

 

為什麼蕭導師建立了這樣一套「開悟制度」?

筆者「蛇喻經」的四篇文章說明蕭導師將佛陀在此經中破斥的「第六見處」,顛倒為「常住法」。 [2]

蕭導師認為「第六見處」證明阿含經裡面有「常住法」。 事實上,「第六見處」指的就是一種想像的「梵我」,它常住、常恒、久遠、非變異,存在於五蘊「假名我」之外(外法)或五蘊假名我之中(內法)。這類「顛倒佛說」,將「我見」改頭換面成為常住法和「證悟標的」的情況,在蕭導師的著作裡比比皆是。

蕭導師對佛法的理解,先天知見不足,後天六經注我,無法正確理解無我、無自性、無所得的正確定義。 他建立的「如來藏法」,不是經論中所界定的「無我如來藏」,從頭到尾在理論與實踐兩方面都參雜「我見」。 所以正覺的明心見性,不是沒有效果而已,是一邊學佛法一邊學習「我見」的矛盾糾結。

心地清淨的學員,雖然不會沾染由權力和證量催化的強烈貪嗔癡,但是理論與實修都有結構性錯誤的情況下,無法有效斷除我見。 自戀自恃自私的學員,當然變本加厲,拿著佛法做為爭名奪利、自我陶醉的藉口。

能夠拿著佛經構建這套「福德換開悟」制度,然後居然對這套制度產生的禍害,視而不見掩耳盜鈴的只有一種人:一個認知被「我見」扭曲的人。

「我見」越膨脹,自設立場越堅固、極端、偏狹,越要否定他人,越要唯我獨尊,越要自贊毀他、越難以糾正反省。

如果您不明白「我見」在一個佛教團體裡面如何呈現,如果您不了解「我見」引生的煩惱可以造成什麼樣的禍害,正覺同修會的現象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。

正覺不是唯一一個沾染「我見」的佛教道場,比如慈濟,其會員有「我是慈濟人」的觀念。 這種觀念,其實就是「我見」上衍生的身份認同,俗稱「宗派見」、「門戶見」、「組織見」。

正覺與這些道場不同的是,這類佛教團體,未必有強烈的排他性,可以包容接納其他學人團體,互相合作交流。

蕭導師的正覺同修會,攻擊教界大師學界學人,把全球學所有修行人貶低為沒有證量、不懂佛法的凡夫,用「我是世尊指派的全球法主」心態,認定唯有他一人才有絕對的「釋法權」、「釋戒權」。

這一套做法,已經遠遠超越一般的「宗派見」、「門戶見」、「組織見」。

如果蕭導師教導正覺學員經營的是「高速成佛事業」,正覺同修會蕭平實導師經營的,準確的說是一個「佛教霸權帝國」。

要拓展帝國版圖,當然需要教導學員變身「正法烈士」,為法主殫精竭慮、死而後已的圓滿大業。 這才是蕭導師不斷鼓勵正覺菩薩汲汲營營、奮不顧身「累積福德、明心開悟」的目的。

只有在一個「佛教帝國」裡面,才有密探到處監控刺探,為法主保護獨家資源——密意。

只有在一個「佛教帝國」裡面,才會用戒律控制學員,禁止討論佛法、禁止質疑法主。

只有在一個「佛教帝國」裡面,法會法事才會變成籠絡學員的工具,數位化的累積福德才會變成開悟的必須條件。

只有在一個「佛教帝國」裡面,聽話的人效忠的人提供資源的人才能夠迅速加官進爵,永享特權。

只有在一個「佛教帝國」裡面,不聽話的人,尤其是威脅到帝國威權的人,不論你當初對正覺有何貢獻,都可以一腳踢開,還要不惜一切代價抹黑汙名誹謗,以免「正覺帝國」的私有法財和法眷屬大量流失。

這個制度裏面「我見」無處不在,是背俗的佛法,還是從一個極度膨脹的「我見」滋長蔓延的巨大煩惱?

 

什麼樣的修行人會自封法主,炫耀證量、標榜前世身份、自稱被佛授記、輕慢貶低其他菩薩?

經論中早已預示。 《大般若經》332卷中,善現請示佛陀,為何一個尚未見道、修行不久的菩薩,會被魔干擾?

佛說:因為這樣的菩薩「未具修行一切佛法,遠離菩薩方便善巧」很容易被惡魔干擾。 說得簡單一點,就是上文指出的因「我見」生起傲慢自大,輕視他人的心念。

如何干擾? 魔根據這個菩薩的心性討好、誇獎、諂媚他,告訴他過去世你是誰誰誰,你有哪些眷屬,告訴他/她過去已經見道證果,被佛授記,讓他相信自己是久學菩薩,已經證得「種種殊勝功德」。

結果,這個我見未斷的菩薩,聽聞魔的諂媚之言,心中狂喜,而且生起傲慢,淩蔑毀罵其他的菩薩。

「爾時,具壽善現即白佛言:「世尊! 雲何菩薩摩訶薩不久修行佈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,不久安住內空、外空、內外空、空空、大空、勝義空、有為空、無為空、畢竟空、無際空、散空、無變異空、本性空、自相空、共相空、一切法空、不可得空、無性空、自性空 、無性自性空,不久安住真如、法界、法性、不虛妄性、不變異性、平等性、離生性、法定、法住、實際、虛空界、不思議界,不久安住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,不久修行四念住、四正斷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等覺支、八聖道支,不久修行四靜慮、 四無量、四無色定,不久修行八解脫、八勝處、九次第定、十遍處,不久修行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,不久修行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,未入菩薩正性離生,未具修行一切佛法,遠離菩薩方便善巧,為諸惡魔之所擾亂?  」

佛言:「善現! 惡魔變作種種形像,至此菩薩摩訶薩前方便誑言:『咄! 善男子! 汝自知不? 過去諸佛已曾授汝大菩提記,汝于無上正等菩提決定當得不復退轉,汝身名某,父母名某,兄弟名某,姊妹名某,親友眷屬乃至七世父母宗親各名為某,汝身生在某方某國某城某邑某聚落中,汝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宿相王中生。 

善現! 如是惡魔若見此菩薩心行柔軟、根性遲鈍,便詐記言:『汝于先世亦心行柔軟、根性遲鈍。 』如是惡魔若見此菩薩心行剛強、根性猛利,便詐記言:『汝于先世亦心行剛強、根性猛利。 』

如是惡魔若見此菩薩居阿練若、或居塚間、或居露地、或居樹下、或常乞食、或一受食、或一坐食、或一缽食、或糞掃衣、或但三衣、或常坐不臥、或好舊敷具、或少欲、或喜足、或樂遠離、或具正念、或樂靜定、或具妙慧、或不重利養、 或不貴名譽、或好廉儉不塗其足、或減睡眠、或不掉舉、或好少言、或樂軟語,如是惡魔見此菩薩種種行已便詐記言:
『 汝于先世已曾如是居阿練若、或居塚間,廣說乃至少言軟語。 所以者何? 汝今成就如是種種杜多功德世間共見,汝于先世決定亦有如是種種殊勝功德,應自慶慰勿得自輕。  』

「善現! 是菩薩摩訶薩聞此惡魔說其先世並當來世有勝功德,及說現在自身親族名字差別、生處、生時,兼贊種種杜多功德,聞已歡喜心生憍慢,淩蔑毀罵諸余菩薩。  
 
 「善現! 爾時,惡魔知此菩薩其心暗鈍,複告之言:『汝有如是功德相狀,過去如來、應、正等覺定已授汝大菩提記,汝于無上正等菩提必當證得不復退轉。  』

善現! 是時惡魔為擾亂故,或矯現作出家形像,或矯現作在家形像,或矯現作父母形像,或矯現作兄弟形像,或矯現作姊妹形像,或矯現作親友形像,或矯現作梵志形像,或矯現作師範形像,或矯現作天、龍、藥叉、人非人等種種形像, 至此菩薩摩訶薩所作如是言:

『過去如來、應、正等覺久已授汝大菩提記,汝于無上正等菩提決定當得不復退轉。 何以故? 諸不退轉位菩薩摩訶薩功德相狀汝皆具有,應自尊重勿生猶豫。  』」(CBETA 2019.Q3, T06, no. 220, p. 705a25-b4) (CBETA 2019.Q3, T06, no. 220, pp. 704b28-705a25)

在此卷的最後一段,佛陀告訴善現:

「善現! 如我所說實得不退轉菩薩摩訶薩諸行、狀、相,是菩薩摩訶薩懷增上慢實皆非有。  

善現當知! 是菩薩摩訶薩魔所執持,為魔所魅。 何以故? 是菩薩摩訶薩于得不退轉菩薩摩訶薩諸行、狀、相實皆未有,但聞惡魔說其功德及說名字、生處、生時少分似實,便生憍慢輕弄毀罵諸余菩薩。 是故,善現! 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,應善覺知如是魔事。  」

這一段經文,呼應《楞嚴經》對菩薩和阿羅漢炫耀身份的明確告誡:

我滅度後,敕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彼末法之中,做種種形度諸輪轉,終不自言我真阿羅漢,泄佛密因,輕言未學,唯除命終,陰有遺付。

上面這一段,佛陀描繪的魔說、魔擾,就是告訴修行人,魔可以化現任何形態,採取各種方式,利用你的我見(比如自戀),告訴你往世的身份眷屬,吹捧你的身份證量。。。

請不要相信,不要歡喜,不要執著,更不要因此狂傲自恃,誹毀他人。

對於沒有這些境界的學人來說,以上的心態行為,屬於魔言魔行,不是一個具足正信、正見、正定的菩薩會做的事情,對這樣的人,違逆佛的教诫,不但不應該輕信,反而應該高度警覺,質疑他對 佛陀的教導一知半解,偏頗片面。

佛教誡所有菩薩,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,應善覺知如是魔事」是告訴我們,一個真正的修行人,即使有任何神異體驗,也不會拿出來自我吹噓標榜,當然更不會以此招攬徒眾,壯大宗派。

蕭導師不但反佛陀教誡而行,酷愛「魔說」,許多正覺大菩薩上行下效,渴望像蕭導師一樣擁有各式神通異能,喜歡幻想自己過往世是大菩薩,將佛陀禁止的「魔說」,做為信仰和崇拜的依憑,以為這樣學佛是「 信力具足」,實在諷刺!

 

結語

佛法確實背俗,所以真正的佛法,不可能是一個交易,也絕對培植不出正覺同修會的狂熱、偏執、教條、諍論、狂妄。

如《大智度論》指出,般若智慧必須靠精勤修習禪定、止觀得來的,沒有人可以拉拔你、送給你、然後你聽話服從就永遠享用聖人身份,不聽話隨時沒收,給你安一個沒福報、退轉、心性不好、欺師滅祖的罪名。

佛陀的「六度波羅蜜」法教,從不涉及任何形式的交易,也沒有正覺所說的「密意」;要獲得證量,必須聞思正見,六度並行,勤修禪定。

即使不論其如來藏法的真僞,單從蕭導師的「福德換開悟」理論,就可見他不知我執、法執為何物,顛倒佛說,以凡夫的我見附會佛經。

萬法由自心所生。 越無執、無染、平等的心境,所生的福德越廣大;相反,一切計算、計較、交換、為一己利益所做,即使所求是佛法中的福德證量,依然是有所得、有執取的凡夫行為。

無論一個佛教團體,將這一套「利益交換」用佛言佛語包裝得如何精緻崇高誠懇動人,如何一再宣示這是「菩薩為正法所做」,本質上都沒有「出世間波羅蜜」,而是利用學員的「我見」壯大自己的「宗派見」、「帝國見」。

太虛大師在《佛法總抉擇談》總結,佛法的三大體系之中,「若從策發觀行而伏斷妄執以言之,應以般若宗為最適,譬建都要塞而便於攘外安內故」。

本文引述的《大般若經》與《大智度論》同屬中觀體系,是各式各樣的我執、法執的剋星。 學人倘若不解「空性」與「波羅蜜」的甚深意涵,絕對無法穿透「宗教神話」,掌握佛法真實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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